isaura

死猫








有什么错都是我的,权超一定是真的呜呜呜呜。

1)


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张超会和一个他现在素不相识的男人坐在这里,细数那些颇有些荒诞的过往。至少那时,那些相知相爱的回忆仿佛已经被打磨洗涮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本能的愤怒:


“金圣权,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张超看着男人为微红的眼眶,希望懊悔与心痛能如过往的每一次争吵一样再次涌上心头,他的爱意依然能支撑他俩在这场早已变质的爱情故事继续苦苦周旋。可现在,张超觉得身体如被抽干灵魂一般空无一物。


张超知道这次他们终于完了。


当然,现在的张超还肯定不能理解这一切。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参加一个叫做声入人心的节目,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一个称呼自己为“挚爱”的男人,不知道那些恶俗的爱情故事,和那些故事的美满结局后更为恶俗的结尾。


啊,不对。


他知道了。


2)


让我们用一种更加简洁明了的方式从新开始:张超,一位也许并不是那么平凡的男大学生,因为某种无聊的不可抗力,看到了未来。


3)


如果按照通常意义上讲,张超应该在学校附近的酒吧里和乐队的朋友喝着从老板那里软磨硬泡顺来的酒,因为那些新的追求者被开着玩笑。


他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应着:“别闹,我又不喜欢她们这样的…”


“那超儿喜欢什么样的呢?”面前的男人这样笑着问到。


张超被吓醒了。


他自诩没有喝多少酒,不至于看不到一场大变活人。对面的人陌生的可怕,但他又熟练的帮自己把空了的杯子满上,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微微歪着头,语气倒是挺温柔的添了一句:“嗯?”


仿佛对张超的震惊与茫然丝毫未觉。


这时张超才发现自己驻唱了几个月的酒吧换了模样,同样迷幻的灯光让自己眼花撩乱。同时,他听见自己开口了:


“我想要一个懂我的人。”


男人笑得似乎更灿烂了些,他愉快地扬起声调,带着几分故意装出来拙劣的委屈:


“可没人能猜得透你,超儿。”


“不过,”他探起身,张超才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高大几分。张超眼睁睁看着男人凑到自己耳边,“我知道明天早上你会需要我给你带早餐。而现在,我们应该回酒店了。”


张超惊慌地想要推开对方,却发现对面已经变成了同学熟悉的脸:


“诶,所以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去什么?”


“去参加那个什么美声综艺的选角,不是我们学校那几个厉害的都去了吗?张超你不去凑个热闹啊?”


“…再说。”


4)


幻觉,这绝对是幻觉。


张超这么告诉自己。


可这样的幻觉越来越真实了。


从那天起,那个人开始常常出现在自己眼前。幻觉里,有时是在某个陌生的酒店,有时在三里屯的街道,有时在异国他乡,还有时,在舞台上。


他站在舞台上,被聚光灯烤制过的空气,耳返里的伴奏,台下观众的呼喊,音响里被转换为电流又被解码后播出的自己略有变化的歌声,和台下那个等着自己的人。


等一会儿,那个人会拉起自己的手,用稍显浮夸又真诚的言语诉说着赞美的陈词。而自己会理所当然地接受,因演出过于快速的心跳尚未平息,又有着令一种不同的快乐涌现。


一切都过于真实了。


张超开始通过那些片段里的细节搜索,关于那个叫做声入人心的节目,关于那个叫做金圣权的人。

这显然不是一件难事,那个现在仍在纽约的贵公子甚至拥有自己的百度词条。


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和一段并不真实存在的故事。


张超不敢再想了。


5)


最近拒绝的那个追求者,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她倒是也不大意外,只是眨了眨眼睛,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那学长一定有喜欢的人了吧?”


没有,张超在心里补充,至少现在没有。


不过未来倒是会有一个。


好了,现在我们得知,张超已经接受那些“幻想”是自己未来的现实,尽管这一切并没有,也不会有任何科学依据能将起验证。但张超也被迫的,或者不被迫,情愿,或者不情愿的相信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故事里,他会去参加一个不被看好的美声节目,拥有一次机会,和一群朋友。


他会在那里遇到一个从纽约回来的人,唱美声,后来唱音乐剧。他们相似,甚至都带着点儿一样玩世不恭;他们又不同,不同到正好完美契合。


用那人的话说:我懂他,他懂我。


他们会互相试探,会因为节目的结束暂时分离,会隔着整个半球小心翼翼地思念。


然后那人回从纽约回来,会来到北京找他,终于把已经挂在口头上的“挚爱”附上新的意义。噢,他还会叫张超“超鹅”,不知从哪里听来,带着他一直以来温柔的笑意。


太奇怪了,自己竟然会有一个男朋友,张超这样想。


话说回来,声入人心在央音的选角是不是要开始了?他继续想着。


6)


童话故事一般都会把“公主与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作为结尾。这句话看似是在描述一个持续的状态,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并非如此。写给孩子们的故事只能在这里结束。


但未来总得继续。


所以当张超再一次看到金圣权拉起台下的女孩一起共舞时,他也做不到以往那般愤怒了。


可他也太懂金圣权了,他甚至懂那些戏剧般的暧昧,那些浮夸的浪漫,那些用挑逗证明的、并不可贵的爱意。


“美国蛊王,哈。”他细品。


似乎与几乎全是女友粉的自己区别也不大?


他明白那个男人总有一份真心留给自己,留给“挚爱”。这与他为了感谢粉丝,给来看自己的小姑娘暖手并不冲突。


他们的感情并非不纯粹,不真挚。那些耳语和告白并不只是敷衍的应付。只是这样的两个人的感情,实在是太难维持。


张超发现上帝在面前摆了一个箱子,还没有人介绍那个关于毒药和猫的量子力学无聊理论。


上帝就说:


“猫死了。”


7)


当幻想里的故事发展最后到这一步时,张超正好接到了选角导演的电话,让自己去长沙参加录制。


他会在那里遇到一个爱的人。


最后却不再爱他。


“我当然会去,真的非常感谢您能给我这次机会。”给我一个爱他的机会。


张超突然想到那个问题,他想要的真的是一个懂他的人吗?


是的,他在心里回答。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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